但沈追知道,眼前的这位年轻人,心还没完全被染黑。
心若是不够黑,做恶事就需要昧着良心。
可战争的得失,考虑的不是局部伤亡,而是要统筹全局。
统帅的良心,必须系在全局身上。
为了全体士兵,为了和黑心人争斗,统帅的心一定要黑得下去才行!
沈追又看着汴梁,眼神有些复杂。
这位年轻人,聪明才智是有的,灵机应变也不错,处理小事情很果断,对自己也很下得去手。
如此人物,若是小势力争斗,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头领。
而眼下的局面,是整个乐海族内斗,说战争都太小了,至少是战役级别。
在这种斗争中,绝不能考虑一兵一卒的得失,要舍弃的地方太多,这位想将方方面面都顾全的“英雄”,总会给对手留下太多的破绽。
不是明主,沈追心里暗叹一声。
汴梁望着他,心情也很复杂,“这事情。。。你做的不错。”
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,说服士兵们去送死,从事情的本身来说,确实做的漂亮。
沈追见他放下执念,笑道,“配合的好。”
当时沈追是系着安全绳去的战洋舰,上船之后,他解开了绳子,和士兵头领交涉。
这事情本身不难,士兵们来之前都知道该怎么做,从战卫舰行进的位置来看,也差不多是渔船出舱的时机了。
为此,士兵们没有怀疑,等沈追拉着安全绳离开战洋舰时,他们立刻准备起来。
恰好这时,战卫舰首舱打开,渔船蜂拥而出,领队再无疑虑,开着战洋舰走了。
战卫舰这时候卸下舱壁,快速启动,刚好沈追系好了安全绳,不然的话,他还得游着回船,那会浪费很多时间。
双方的配合,可谓浑然天成。
事情虽如此,可在这个时候说出来,多少有些笑话的成份。
汴梁心情不好,将目光转向了客舱,那里的气氛好像不太对劲。
没有了士兵,很多新兵的胆子也大了起来。
这时候,不仅有人走下了底层客舱,甚至还有人在舱门边上敲打。
沈追也发现了。
“我去看看。”他急忙拿起枪,匆匆的下舱。
新兵与新生,他见识的太多了。
最重要的,是要让他们懂得什么叫纪律。
纪律管不好,那就没法带了。
望着显示屏里忙碌的沈追,汴梁自嘲的说了句,“我这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,到那里都有高手相助。”
金鳞轻轻的走到他身边,若有所思的说,“汴哥哥,高手不好带啊。”
汴梁寻思,还真是这个理。
古往今来,多少能力出众之辈,篡位弑主。
想要座下安稳,还得高手们互相制衡才行。
可是,自己上那去找高手。
这唯一的一位沈追,也只是暂时和自己在一起罢了。
“千军易得,一将难求!”汴梁感慨道。
如今的战卫舰里,新兵近万,可要说到将才,怎么看都没有。
渔夫之辈,又如何能成为将才!